,卫朝夕简直慌了神,推开前面堵路的人,再顾不得礼数尊卑,卯足了劲大喊一声:
“沈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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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坐在淮王府的马车里时,心里还是恍惚的。
昨日如同大梦一场,种种画面再次浮现。
满地破碎的瓷片,强硬收回的瓷窑,错赴黄泉的父亲。
而她的手中,只有唯一一件完好无损的薄胎瓷,如同她生命最后一缕单薄的希望,支撑着她,做出了如今的选择。
沈瓷清楚地记得,昨日,当她向淮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后,对方便陷入了沉默。
予她一处制瓷的地方,对淮王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提到学画的名师,他的眉头却渐渐蹙紧。
名师,需要多出名?但凡有点名气的,大概都不愿单独教导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姑娘。若是送去书院,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她一介女流,又实在有驳伦常。
沈瓷明白淮王心中所想,屏着息等他的回答,神经紧绷之时,却突然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破空而出。
“父王,无需为难。”小王爷朱见濂站了出来,向淮王拱了拱手,开口道:“府中有孙玚先生教导孩儿学画,沈姑娘如今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