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嫩芽抽新。午后的日晕携着澹澹的和风,扑入阁中,掀起一阵翰墨书香。
朱见濂坐在案前,翻看着眼前一本本陶艺书籍,凭感觉从中择了三四本,交给一旁研墨的丫鬟,吩咐道:“你把这几本书送去沈瓷那儿,告诉她,若看完觉着有用,再来找我讨别的。”
丫鬟领了吩咐,依言退下。出了阁门,却见秋兰静立一旁,似在思索些什么。
秋兰虽然也是朱见濂身边的侍婢,地位却不容小觑。这些年,她倾尽全心照料朱见濂,虽然年近三十,却仍未婚嫁。自从几年前夏莲赎身返乡后,秋兰便被淮王调到了朱见濂身边,成为他身边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
丫鬟捧着书籍站了一会儿,见秋兰仍沉思,不由轻轻地唤了句:“秋兰姐姐。”秋兰这才醒过神来,看了看她手中最上面的那本陶艺技法,心中便有了数,温声笑道:“快去罢。”
阁内,朱见濂手执一柄短锋狼毫笔,在洁白的宣纸上随性勾勒。笔下禽鸟逐渐成型,线条流转自如,他停下手凝视片刻,突然便禁不住想,若是将此画绘于瓷上,该是如何模样?
秋兰入了阁,瞧着朱见濂执笔沉思,默默走到一旁替他研墨,她一面将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一面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