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瓷对所有成品进行了最后的修缮后,夕阳已是垂落。她将所有瓷器封存入库,只让竹青抱着那只梅瓶,回到了小王爷的院落。
朱见濂此时已扔下手中翰墨,从书房步出,方跨过门槛,便见沈瓷领着丫鬟在书房外站着。
她只穿了素净的衣裳,秘色对襟衣衫,淡绿轻罗长裙,只袖口用极浅的丝线绣了几道缠枝莲纹。发式亦简单,只用木梳随意挽在脑后,横贯一支碎珠细簪。她静静站在那里,眼睛看着他,桃花瓣一样的嘴唇,牙齿轻轻咬了咬,竟是朝他笑了。
朱见濂怔了一瞬,鬼使神差走近了,才发现她的侧脸上还沾着些烟尘,想必是刚从瓷窑回来。
他醒过神来,草草瞟了一眼竹青手中的梅瓶,笑问:“姑娘做什么呢?脸都没洗干净就跑过来啦?”
沈瓷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又觉于事无补,索性放下手笑道:“承蒙小王爷关照,今日刚在贵府烧制出第一批瓷器。虽尚有诸多不足,但颇具意义,特地给您送来一件,聊表谢意。小王爷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待到此时,朱见濂才去细瞧那瓶上花纹,隐隐觉得熟悉,半晌后方忆起,这正是那日沈瓷交给他的信笔之作。
一股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