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帮忙。”
    竹青又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确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这才应了声,躬身离去。
    竹青并没有看到,就在她转身离开以后,沈瓷整个人便僵硬了,呆住了。那执笔的手悬滞在空中,足足停了有一刻钟,才哆嗦着将刻笔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不管她的表情和神色多么事不关己,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都像是泄堤洪水一般,滔天涌出,淹得她一时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声嘶力竭,仿佛早已猜到了今日,如同隔岸观火般的清醒。
    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天,这样快,又这样顺其自然。她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可在窗外渐次暗下来的天色中,她发现自己也正被一团暗云慢慢笼住。那聚堵在眼中的顾盼与情愫一点一点下坠,冰冷的,沉滞的,滴落到面前的花口盘里,积成一汪浅浅的水泽,在窑火未曾灼烧过的胚胎上,漾着铜粉紫黑色的光泽。
    *****
    沈瓷走出瓷窑的时候,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来。她锁好了门,转身正要离开时,却发现夜影之中站了一个人,手中还拎着一盏八宝琉璃灯。
    隔得远了,只瞧见那人影是个玲珑身段,梳着丫鬟的头饰,沈瓷原本以为是竹青,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