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便赶上了她。
“淮王的仪仗啊……”沈瓷喃喃自语,脑海中又浮现出小王爷那双浓深眉眼,黑粼粼的,望着她,不言语,心魂便被摄了去。想到今日能再次见到他,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脚步虚浮。
她便这样半清醒半惘然的,随同众宦官,去往西门,等待淮王一行的到来。
鼓声乍起,乐作浑响,沈瓷等一众小宦官的前方,还站着文武百官,皆是身着朝服,侍立静待。淮王带着朱见濂,跟在执事者后,由西门进入奉天西门,威仪行来。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影,沈瓷从细微的罅隙间看见了朱见濂。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端庄礼服,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贵重中自有一份少年的颀颀英气。伴着灼烈的日光,更衬得他身量颀长,神清气爽,濯濯如朝霞举。
周围乐声大作,沈瓷却觉得天地都在此刻安静下来,再无任何声息。自从景德镇一别后,她便没有见过他,又怎能想到,再次遇见,已是世事轮转。从前她是他名义上的小宠,是他偏房里身份暧昧的姑娘,两个人隔得那样近,却是说不清的你来我往。而现在,他依然是他的淮王世子,她却成了宫中的小宦官,站在人群之中,远远地,无声地,望着他。
锣鼓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