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繁杂的朝觐仪式结束之后,皇上设宴,邀淮王一行及众卿赴宴。
皇上身置高台首座,其余人则落座左右。定席后,朱见濂同汪直恰好处于对面,朱见濂在右,汪直在左。
皇上只呆了片刻,便率先离席,将宴会会场留给其余人。不多时,有序的座列便被打乱,觥筹交错、酒池肉林之间,众人开始忙着各自交涉。朱见濂跟在淮王应酬了一圈,不多时便到了汪直跟前。
“汪公公。”淮王举起酒杯:“几年不见,风采不减啊。”
汪直并不寒暄,一只手端起酒杯,朝前伸了伸,轻轻碰碰了淮王手中的酒杯,似有非有地饮了几口:“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喝多了。还请淮王见谅。”
“无妨。”淮王兀自将杯中酒饮了大半,心中虽是痛恨汪直,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他同朝中许多大臣一样,私底下对汪太监痛恨至极、鄙夷至极,面上却还是要有恭维。皇上和万贵妃,都太过信任汪直的话,若是汪直借西厂调研之名,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子虚乌有的帽子,日子必定不好过。
汪直狭长的凤眼挑起,轻飘飘地瞟了淮王一眼:“淮王从鄱阳赶来,舟车劳顿,想必十分辛苦。贵妃娘娘差我来问候您一声,也准备了一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