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杀掉毫无关系的女子,还能懒洋洋地坐在这里,意味深长地提点别人切勿再提。不过是个扰乱朝纲的宦官而已,真以为凭借皇上的宠爱便能滔天了不成?
若说之前朱见濂对这个素昧蒙面的汪直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么此刻,他已全然下了决心。
正同淮王敷衍谈话的汪直,眼神时不时往朱见濂身上瞟,脑中一边想着事,一边看着朱见濂越来越凝重的神色,越来越僵硬的脊背,还有那双幽深的眼睛和紧绷的嘴唇,他发觉淮王世子也同他一样,第一次见面就十分厌恶对方。
“这是淮王的世子?”汪直明知故问,又是那副眉毛挑起的神态。
朱见濂紧紧地盯着他看,一双眼黑森森的,没说话。
“正是犬子。”淮王见朱见濂不语,替他答道。
汪直似笑非笑地说:“淮王世子为何这样看着我?身体不舒服了?”
朱见濂慢慢举起手中酒杯,一直举到两人目光的中间,将对方脸部的神情用酒杯阻隔部分,只余下两双对峙的眼,互不相让。
朱见濂没说要敬酒,手中那杯本来应该同淮王一起敬给汪直的酒,此刻被他一饮而尽,一滴都没剩。
汪直愣了一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