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愣了一下,但若是走到跟前还回避,并不是他的风格。
“在外面等着。”他给车夫丢下一句话,便跳下了车。
穿过一道曲折的游廊,不久便是端庄严谨的两层宫室。周围有几个人走过,见了汪直,也不跪拜,只是抱拳施礼道:“见过汪公公。”
工部的文人墨客不少,染了文人气,大多看不惯汪直这样权弄朝纲的宦官,私底下对他厌恶得咬牙切齿。见面时,虽然心有不悦,面上却还要敷衍几语。
汪直对此心知肚明,懒得计较,也不屑计较,径自进了屋,翘着腿靠在坐椅上,伸手随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宦官,侧着脸问:“有个新来的沈公公,你可知道?把人给我叫来。”
小宦官点点头,忙说:“知道,知道。”紧张得肌肉都绷紧,说完便一溜烟跑去寻人。
他之所以知道这位新来的沈公公,是因为沈瓷刚来画院,便闹出了一点小动静。
工部画院的差事很是清闲。沈瓷身为宦官,又有汪直的照拂,并没有太多杂事可做。只是偶尔会去秘阁,取出藏画供画师们品鉴临摹,而平日里,事务稀少,她只须侍立在侧,听画院的官员讲学或看画师们作画。
沈瓷来到工部画院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