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进来,坐。”朱见濂道。
卫朝夕趔趄着步子进了屋,抚了裙子坐在凳子上,额头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世子殿下。天色这么晚,找我有事?”
卫朝夕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提着嗓子眼。朱见濂虽带她一路同行,却从未与她单独说过话,如今夜色已至,却突兀地把她叫来,难道是杨福的事被他发现了?
卫朝夕抿抿唇,暗暗下了决定,无论世子如何逼问自己,都不能出卖杨福。这样一想,一股慷慨就义的悲壮感油然而生,她之前对杨福那点云淡风轻的惦念,在自我遐想中再次被放大。
朱见濂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了看卫朝夕,却是只字未提杨福,轻声问:“你与沈瓷,从小便一起长大的?”
卫朝夕暗暗舒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胸口,才声音轻快地答道:“是啊,我同阿瓷从小便很好,在她去淮王府之前,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的。”
朱见濂放下手中杯盏,问:“那你可知,她以前是否曾来过京城,或者认识什么京城的人?”
卫朝夕摆摆手:“不会的啦,她怎么会有机会来京城。更何况,在她入京之前,曾经同我说过,她是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