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一身宝蓝色织锦无花短襦,下身着一件浅色的藻纹绣裙,头发束起简单的桃花髻,只别了一枚银凤镂花的长簪。不一会儿,卫朝夕折了一朵小花跑过来,愉悦地替她别在发间。
躲在暗处已易容的杨福,本是奉东厂之命探看沈瓷的行踪,不想却看到她换回女装的模样。虽然他从卫朝夕那里,早已得知沈瓷是女子,但此刻细看才发觉,这张脸竟是如此熟悉。
他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呢?
杨福脑中电石火花般闪过卫朝夕的话。
——“不,我不在鄱阳。我在瓷都,景德镇。你记住了。”
——“阿瓷呀,她现在虽然扮成宦官,其实是个女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她家里曾经遇到变故,我们分开了两年,但再见面时,依然同以前一样好。”
他记得沈瓷的这张脸,这张他对其怀有歉疚的脸。他曾特意赶往景德镇打听沈工匠家人的下落,便是那时,知道了这个孤女的存在。
景德镇。沈姓。与淮王有关系。曾经遭遇变故。
丝丝缕缕串联起来,杨福完全可以确定,沈瓷便是当年那间瓷铺遗落下来的孤女。
杨福想到此处,不由身体一震,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