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细细的“嗯”的一声。
书房内一阵静默。
这静默有些难堪,他亦不愿再给她时间将他同汪直的旧仇问得更多,颔首淡淡道:“回去休息吧。我让人送你。”
沈瓷回过神来,定住没动,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半晌后终于想了起来:“我还是想不明白……您同汪直,怎会有如此旧仇?不知他当时是害了……”
她最后一个“谁”字还未问出口,朱见濂已抬手打断了她:“我今日太累了,不想再提。今后若是有机会,我会一一告诉你。”
他神色疲惫,又经历了方才那一番言语缠斗,确让沈瓷不忍再往下问。或许正如他最初所说,能够告诉自己的,也就只有方才那么一点点了。可哪怕只是这么一点点,也足够令她哑口无言。
这样的傍晚,天是暗灰色的,庭中的凉风嗖嗖刮过,吹起她的衣裾,把寒意灌入她的皮肤,她的血液,她的骨节。
沈瓷被小王爷派的人护送在回房的路上,只觉身前身后都是无垠的黑夜。她的眼睛被风刺得酸涩,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瑟瑟发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觉得冷。诡异的风声被身体劈开,蔓延,竟像是有人在暗暗饮泣。
她脚步迟滞,越走越慢,强自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