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濂只反问道:“还记得今天早上御前太监同你说恭喜吗?”
沈瓷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今晨那人说了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如今醒悟,方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滋味,比刚才亲口确认汪直杀害无辜更为酸涩。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沈瓷身体紧绷,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好似都在战栗,她握紧了双拳,相互击锤,扬声道:“我得去找他!”
“我陪你去。”朱见濂也有此意,虽然他心中已有打算,但若是汪直能在沈瓷的劝说下自己放弃,倒也算省了一桩心思。
两人乘着马车到了汪直的府邸,沈瓷执意独自进去,上前叩响了朱红的大门,朱见濂则呆在马车内等她,同时命护卫撑足精神,以备不时之需。
门被打开,守门人认识沈瓷,一见她便笑了:“是来找汪大人的吗?大人现下不在,今日要去宫里,这几日忙,大概都不会过来。”
沈瓷只觉头脑一阵嗡响,只好道:“我能留个口信吗?若是他过来,请告知我,我有要紧事要同他说。”
“是,小的记下了。”
沈瓷脚步虚浮地回到马车,不经意抬眼,便与朱见濂相互对视。她坐稳,听见车轮的辘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