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布局依旧如初,就连给她配的丫鬟也还是过去那个。
可是心境,已是大不相同了。
从前她初入京城,他是从江上飞来的翩翩白衣,将受伤的她收留在此,她将他视作救命恩人;可眼下,离别京城之际,他的白衣却似染上了血红颜色,每一处都是狰狞,而他已成了她的杀父仇人。
难以言喻的痛楚再次袭了上来,那样悲哀,那样决绝。站在这过去与现在汇聚的地点,前尘往事轰然倒塌,眼泪堵在腺体里,只剩下哽咽。
丫鬟念着今日汪直高兴,也觉喜庆,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红衣,转过身道:“沈姑娘换上这件可好?”
沈瓷连忙将喉中的哽咽压下,瞥了一眼衣裳,是女装。
她明晓汪直的用意,点头,从怀中掏出他送给她的那支金丝凤鸾钗。
未几,沈瓷换好衣裳,从房中走出。汪直等在外面,侧过脸来看她。
一身绯红的锦衣,缠枝花罗的质地,绣着海棠春燕的纹饰。她的肩膀依然瘦窄,穿上这艳丽的红,带着一种娇媚的清秀。她许久没有着女装,额上贴一朵淡梅花钿,梳了一个扁圆状的桃心髻。
髻边插了他送她的那支金丝凤鸾钗。
钗头的鸾鸟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