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一点一点喑哑下去的,到最后,已不觉带了颤音。他抬头审度了一圈四周的东厂暗卫,方才与朱见濂搏斗时所受的伤已是疼痛难忍,情知自己今日大概是真的熬不过了。眼前的暗卫个个内力深厚,都是调教多年的好手,这么多人将目标放在他一人身上,显然已是做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准备。
如今,没有王越会来救他,更没有沈瓷可能突然出现……他的心在情势的分析中愈发决绝,一瞬间既是悲辛无尽,又是癫狂燥热,近乎病态地在朱见濂耳边急促地说:“可是你知道吗,她的金钗已经到了我的喉咙,却依然收手了。她是不想杀我的!她是不愿杀我的!”
他的唇角无声勾出一丝狡黠的笑:“你想想,若是她知道你偷偷跟踪她到了苍云山,亲手杀掉了她不想杀的人,杀掉了她还惦念着情义的人,你们,还可能在一起吗……”
朱见濂浑身一颤,眼下他同沈瓷重逢不久,中间略过了一大段她初到京城的时光,的确是他所不能控制……汪直所言,确实不假……
然而,杨福之所以存在,便是为了暂时代替汪直的生活,以免除他和尚铭的嫌疑。若是朝中的“汪直”活得好好的,谁又会去追究汪直的死呢?
想到这儿,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