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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午后,秋日的残絮飘过,微风卷起地上落叶,又悄然沉寂,了无声息。杨福借病躲了几日,如今终于再次现身。午后的街道人烟稀少,他坐在马车内,听着咕噜噜的车轮声,手中捧着紫檀木盒,行至宫门处,听着随从与守卫的交谈,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额头有细汗密集渗出。
如往常一样,持着汪直的身份,他顺利过了宫门。马车稳稳向前,却未入西厂,而是直接驶向了万贵妃的宫殿。
他抓紧手中的紫檀木盒,深深呼吸,试图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些许。纵然秋日的凉风透过帘幕不停灌入,背上却已一片汗湿,热浪从触碰木盒的指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激得他全身如痉挛般抖了抖。
木盒中,是朱见濂早先便备好的普洱蕊茶,清汤碧液,回味幽香,的确是云南上好的茶叶,且稀少珍贵,价值不菲。然而茶叶上却沾了剧毒,纵然茶香依旧浓烈,毒性亦浓烈。
今日午时,朱见濂将这紫檀木盒交到他手中,道:“成败与否,全在今日了。”
杨福颤颤巍巍地接下,心中明白,今日,不止成与败,更是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