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帝看了他一眼,眸中染上几分愧疚之色:“只是对不住你和阑珊了,朕本答应她要好好照顾梅家,可……这案子一开,便是将你二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为陛下分忧是臣等本分,谈不上什么对得住、对不住,陛下请勿折煞臣等。”梅向荣的语气淡淡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语气细细听来还有一丝温情:“更何况,你我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从依又是我的表妹,我若不帮你,她又指着谁能帮你呢?她虽然已去,我亦不能让她牵肠挂肚,不得安宁。”
从依便是惠妃的闺名,许久没听人叫过,乍然入耳,只让两人心中陡增伤感。
“向荣……”寿帝脸色微变,喉头一下子哽咽了。
梅向荣握了握他的手,寿帝急忙转过头去,撩起衣袖轻轻滑过眼睛。他已不是能随便哭泣的年纪,让朝臣们看见便能引起一场恐慌,纵然心中泪流成河,面上也要稳如泰山。
寿帝重回正殿,谢安阳吩咐重新开朝,文武官员们依次入殿后,面对一双双或是紧张、或是害怕、或是激动的眼眸,寿帝心中滑过无尽的失落。今日魏明玺未曾上殿,平日里他坐着的位置是空的,寿帝的目光落在座位上片刻后,这才抬头面向所有人:“柳国公所奏之事,朕准了!不过,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