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连最为灯火辉煌的皇城,此时也寂静无声,只有蟋虫在草地中鸣叫,声声入耳。
季明思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原本该在膝盖下垫着的蒲团早已被人贴心的甩在一旁。膝盖如被针扎般疼痛,可他的脸上却满是平静,甚至嘴角有一丝上扬。
这里是皇室的祠堂。整个祠堂中点着百十根白蜡,彻夜不熄灭。季明思跪在烛火中间,脸被忽明忽暗的烛火晃的一闪一闪的。他的面前,是黑压压的排位,那铺天盖地排位,就如同一个个阴森着脸的先人,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仅存的唯一的一丝血脉。这祠堂的香火味太重,呛的少年放缓了呼吸。他身上的太子朝服早已脱下,此时只剩了一件白色的小衣。季明思脸色惨白,轻轻咬着嘴唇,小衣下隐隐透着血迹,可倔强的少年依旧挺着了腰板,甚至面带微笑的面对着列祖列宗。
真是稀疏平常的事啊,季明思苦笑道。自打他被立为太子,便无数次跪在了这里。在祠堂罚跪挨打,几乎隔个几日就要发生。
白芨这个傻瓜还羡慕他呢,太子哪有那么好当的。
身后的皇帝季宴一脸阴沉,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衣,腰间用金色龙纹的带子束了,手里握着根两指粗的藤棍,问季明思道:“为什么罚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