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远门就是来银杏村找我。他很孤独,他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家人身上,而我对他而言是依靠,是同伴,也是相依为命的稻草,所以双亲先后离世对他造成最沉重的打击是,我不在。
可以肯定他离开坝头村是出来找我的,甚至多番打听到我来了京城,可这一路的颠簸周折怕是他一个从未有过社会阅历的人难以承受的,否则何至于……入了这古庙出家?
“跟我回去。”从齿缝中迸出四字时才发觉自己一直紧绷着牙,骤然松开连牙根都酸了。
而小同却笑了,眉眼里尽是讽刺:“跟你回去?回哪?坝头村还是银杏村?哦不,他们说你去了京城,你在京城还有一个家呢。”
我竟无言反驳,最初是不知道阿平的真正身份,后来是身不由己被带离银杏村,但扪心自问,真正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回家一趟吗?显然不是,是我总认为可以将“回家”这个行程放一放,总认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等到回过头来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以前曾听过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时在听时觉得与己无关,感触不深,到了今天才觉得这不仅是件痛苦的事,还是件悲哀的事,而我,等于是经历了两次。
严格来说前一次不能算,但是我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