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转过眸,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能从他倏然变沉的脸可以看出来此刻的我一定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静了,我问:“阿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记跟我说了?”
他没有作声,可眼神却渐渐沉暗下来,或许这时候言语已经没有了意义。但我仍然从齿缝中迸出那几个字:“孩子呢?”
梦太久,一觉醒来我将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孩子呢?
“阿平,孩子呢?”当时被太妃的人棒打时孩子是四月,我昏睡长达半年之久,我那腹中的孩子呢?
被握着的手一分分收紧,视线中阿平从椅子里起身蹲在了我面前,微仰视角目光凝定我。
“兰,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一句话定了实锤,也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心莫大悲,原来这世上有一种痛是不知从何起,只觉得密密麻麻的彷如针刺般,一下下扎进皮肤,没入血管,下一瞬情绪彻底崩溃,只剩痛苦的哀鸣。
身体骤然腾空,被抱进了怀中,换他躺进躺椅里然后揽我在他身上,脸被摁进了他的胸口。他没有开口来安慰,只是怀抱收紧了。这时的我们就像是相依的动物,靠拥抱彼此来维持生命,如果这时候没有他,我想我真的可能会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