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到已经没了的那未曾谋面的小生命。
我如何能不怨?如何又肯放过自己再安享这一切?
阿平在听我说话时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只是抱着我的手掌变得很紧,都让我的肩膀感到隐隐痛意。显然,我的话触动了他,也伤了他。
但是没办法,他既然选择要将伤口撕开来必然是我痛,他也痛。因为他是这世上唯一能对我感同身受的人,因为那个失去的小生命也属于他。
“但凡有可能,”他终于开口,“我都不愿那天的事发生,可是我没法让时光倒流。兰,我知道你怨我,就连我自己也在怨,可是你不能因为这而把我打入地狱。我曾经身在地狱,知道那里头的滋味是如何的,孤单、寂寞、悔恨都是轻的,也不足以表述我的心境,应该是痛至铭心刻骨。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醒来吗?看着我表面是不是很平静?实际上有多淡定就有多惶恐。”
当悲伤逆流成河,反而已不再感觉到痛了,只剩心头麻麻的钝感,就像是有人在用钝了的刀一下一下地磨着。泪从眼角滑下,落入鬓间,他将脸贴过来也埋在我的颈间。
太久的坚强总有一个切入口,今天阿平把这个切入口打开,也将他自己剖开来,所以此时我们是身受相同的痛。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