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渐止,朱棣寒声而念:“乱臣贼子!朱允炆,你当真是敢讲!你父为嫡长子,受父皇加封太子为顺位继承人,我们众多兄弟都无话可说,但大哥早故父皇却将皇位顺位传给了你,却要我们一干叔辈向侄辈叩首臣服,我等即使再不愿也不想违抗父皇的遗诏。但不知一朝你上位,竟是立即撤藩废黜诸王,逼得诸王反的反死的死,最后还要被扣上乱臣贼子之名!”
听到最后,我从他的语声里听出了悲怆之意。若转换立场站于他那一方,怕也确实会觉得心寒吧。敌国来犯时,是朱棣的北平军杀敌在阵前出生入死,一朝防线安逸就要撤藩废王,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尤其是,以他的心智怕是早已参透做这一切决定之人不仅仅是阿平,还有他的父皇朱元璋。
父与子,在皇权面前竟关系薄弱到朝夕可破,这岂不是天下间最悲哀的事?
我很想看看这一刻阿平脸上的神情,曾经他对这位王叔崇拜之极,记得第一次听他提起朱棣要来兰苑喝酒时眼底藏着掩饰不去的兴奋。而今却站在对立面,给朱棣扣上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物是人非。
可就在这念转间,阿平的语声刚起就被马鸣声盖过,是我们马车的马在凄声鸣叫!不等我作出反应,马车突然动了,且如离弦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