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明白他那句“还有多久”的意思了,第一反应是也就他神智不清的时候会来问我,但我转念间就恍然过来,他可能酒还没完全醒,却也未必就真的神智不清。
他仍有意识知道我能预知将来,之前曾怕我泄漏天机而遭了天谴,而此刻却借着酒意终究还是来问我结局。我很难过,不是因为他问了,也不是怕那什么天谴,而是每天在他平和的表面下究竟隐藏了多少压力和痛苦,才会让他再也压不住情绪地来问我。
黑暗中我伸手摸到了他袖中的掌再用力握住,尽量让自己语声柔和地开口:“阿平,告诉我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了。”
沉寂半响,终于听见他缓缓道来:“历时近三年,分别有郑村坝之战、白沟河之战、济南之战、东昌之战,朝廷大军虽有败但胜迹为多,却从夹河、藳城之战起,屡屡在胜券在握时突起大风助燕军一臂之力,明明燕军已被我军的火枪与弓弩打得溃败,却仍被对方逃脱,乃至后又一次刮来猛风导致我军大败,六万余人被燕军斩杀。至此起燕军造势,说朱棣乃天命所归,非人力所能为,此后年前燕军南下,年初朕命何福、陈晖进兵济宁,盛庸进兵淮上,却又在徐州被燕军击败,三月初又开始了灵璧之战。”
我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