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损失已超过了预期范围,截杀宣告失败,又有江夏郡官兵接到报告,得知城外有盗贼放火杀人,点齐兵马前来查看。“唯我堂”不愿与朝廷作对,不得不暂避锋芒。
    踏着满地烟尘,青年带着苏嘉冲出火海,走出已被大火烧成一片灰烬的树林。他解开苏嘉穴道,不再看她一眼,大步向不远处溪水走去。
    苏嘉追上去,他们用清澈溪水洗去满脸血痂与尘灰,露出清皎面孔来。衣裳却是无法更换了,只得由着它黏腻腻的去了。
    青枚又细细擦洗着手中长剑,至此苏嘉终于看清了——布满菱格纹的剑身,剑格处错金篆字——那是濮阳的兵刃。连这两样东西都落在了青枚手中啊……她的少年,已经死了。
    烟尘几乎毁掉了她的嗓子,她咳嗽一阵,掬起溪水喝两口,胸口灼痛稍减,哑声问:“你可知道他葬在何处?”既然没死成,她就该亲自前往濮阳墓前,去道歉。
    “你以为他死以后,会有葬身之地?”一句话,再次打破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些微意志。
    在危险中刻意忽略掉的悲伤汹涌而来,她先前已好几次想到“濮阳已经死了”这句话,却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其中涵义。
    愣了一愣,她埋头在手中,无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