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热,竟是青枚犹带体温的外袍。她怔住,久久不能发一言。
青枚冷声:“坐回去。”想要靠运动来保持体温,也得体力允许才行。她自登山以来便水米未进,再活动也没法暖和起来。
多了一层衣裳,立刻暖和了许多。苏嘉坐回巨石下背风凹陷处,学青枚盘膝而坐,依他所言收束心思、调匀呼吸,果然冷得不那么难受了。
随着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润泽之意逐渐凝为夜露。清寒寂寂,最是人心神脆弱的时候。苏嘉揪紧披着的外袍,自言自语道:“我曾与濮阳一同登到这山顶,看到了世上最壮美的日出。”
青枚淡淡看她一眼,不置一词。
他不追问,她愈发想要倾诉。她从未剖析过自己对濮阳的感情,直到此时,她的少年死去多年,她对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很多时候,我都会忘了他是这个世界的人。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对我来说他就是真实存在的人——我喜欢他,这一点从未有假。”
青枚不附和,却也不阻止,她便含笑说下去。
“他怨恨我欺骗他,想必会觉得,每一天我都在骗他。可是……我是真的想好好待他,真的当他是亲人……”
声音渐渐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