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杀。
这一写就是十多分钟,稿纸换了一张又一张,凌乱地撒在桌面上。直到落下最后一个句号,苏嘉才惊觉自己胳膊酸得像是举了千斤巨石,精神上更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慢慢收集起稿纸,怔怔看着上面凌乱字迹——终于想起了昨晚那个令她哭了半夜的梦。过于激烈的情绪让她手都在发抖,不得不起身走出博物馆,走在大雁塔广场灼烈的阳光下,才稍稍压下从心底里冒出的寒气。
她靠在博物馆门前的石柱上发怔,没留心眼前多了一个人。
“怎么了?”一只手碰了碰她额头,被太阳晒得滚烫,她竟没意识到这一点,抓着他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他也应该在古大食堂解决了午餐,就在沈老先生的办公室午休来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说了在想你啊。”昨晚过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山面瘫脸,只在说话时眉眼柔和了些。这样冷硬的姿态,却意外令人生出踏实感。
其实是放心不下,纵然她一再强调自己无事,他仍是想趁着中午过来看一看。目睹她神思不属的模样,他庆幸自己来对了。
苏嘉带他进入场馆,示意他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一等,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