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只静了一阵,大家又开始谈论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了。最关心的就是评工分,工分评的多少,关系着很快就要分配的麦子。那些年是按劳分配,分粮食都是按照劳动力,按照出工的工分来计算的。
黄春花读了十几分钟的语录,才抬头望着面前那些吵吵嚷嚷的人群,她知道人们根本没有听她读语录,这只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现在,大家欢迎苟队长给大家讲话!”
老疙瘩队长就坐在一张很陈旧的大方桌后面,旁边是记工员金婶和生产队会计黄春祥,他是黄春花的大叔。这个位置只有队委会的才能坐,本来还有个妇女队长,原来的妇女队长得了暴病死了,就缺了个职位在那里。好些人都悄悄议论说,黄春花正在争取这个妇女队长的位置。
“今天,啊。开会评工分了。啊,”老疙瘩队长站起来说,他一直在抽叶子烟,说话时仍然把那根吊着烟袋的烟杆捏在手上,说几句又拿在嘴上咂两下。“在评工分前,我得先对这个月的生产,啊。总结一下。啊。”他咂了一下烟杆,又接着说。“今年的双抢,我们是抢在全大队的前面了,啊。提前完成了抢收任务。啊,下一步,啊,是栽谷子的艰巨任务。啊!”
老疙瘩啰啰嗦嗦的讲了一个多小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