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看他亲老汉嘛?”春花说“没有看到她儿子,说在学校里读书呢。”
躺在床上的莽娃好像听见了两个女人的说话,那紧闭的双眼里就流出泪水来。金婶和春花看见了,晓得他心里在伤心,就安慰了他一阵,春花还亲自喂了莽娃点荷包蛋。他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几声狗叫,把莽娃从沉沉的昏睡中惊醒。窗户上那个半月还挂在天空。“哦。大概才五更吧!”他喃喃的自语着,就想坐起来,但身子动不了。突然的疾病,一下子把他那副健壮的身子,变成了一个皮包骨的干瘦老头。
融融的月光从窗户上投进屋里,把这间小屋染成了霜一样的冷白。莽娃的脸就变成一张涂了银粉的纸,“唉!活到头了么?”他望着那块半月,哀伤地想。
狗没有再叫了,屋外有几只雄鸡公,各自亮起嗓子抢着唱歌,那昂奋的报晓歌让他再也睡不着了。他想抽只叶子烟,就很艰难的在枕头下面摸索那根烟杆。
一根尺来长的烟杆,就捏在他那只干瘦的手里,那黄铜的烟嘴和烟头,在清冷的月光下,发着淡淡的光。
他没有找到叶子烟,“大概是被那个女人藏起来了。”他想,就把烟杆儿含在嘴上,眯着眼睛回味着旱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