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梨花色遍绣海棠上衣,下面配了天水碧襦裙,裙子的颜色,初尚浅淡,虽有纹饰,但并不明显。即使刺绣纹样,也仅在裙幅下边一、二寸部位缀以一条花边,作为压脚。头发也只是松松挽了两下。
她看着我,眼里是转瞬即过的惊讶,半晌开口道:“你还活着?”她过来拉住我的手,上下看看:“当真是没有事吗?”我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她,又拉她在我身边坐下,道:“我被人接到了这里来,却忘记告诉你,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吗?”话一出口,我便觉得,我们不像是没有交谈过的人,却像是小别新聚的小姐妹。“一切都还安好。只是突然听夫人说你殁了,伤怀许久。”我一时怔愣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又想,依兰看似不好接近,心中却是揣着一个小孩子性子。虽然不曾与她多言,她却愿意视我为知己。只是因着一次琴。看来,众说依兰爱琴,这话不假。
“依兰。”我唤她,声音分外柔和些,“你模样出挑,又有才艺,为何去了倚芳阁呢?”她的神色蓦地黯然下来,有些无奈的笑笑,“凌灵”,她唤我的全名,又道:“你晓得爱一个人的感觉吗?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只愿他好,他好,我便好。”她这句话说完,我的心里便闯进来一个人,让我自己也微微讶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