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拖久了,流产甚至更严重伤害母体的情况就会接踵而至。
她就不会再在这里了。
可是她最恐惧、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刻,好像有一双小手在昏天黑地当中拉住了她。
“章姐,我要留住这个孩子。”
她寥寥草草过了二十多年,在乎的、留恋的、真心爱过的人和东西全都失去了。
举目四望,只有这一个孩子是最真切的血缘链接。
就像寒冷的人心里燃起的最后一簇篝火,她既然接受了这份光和热,就再也舍不得拿掉孩子。
夏恬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红了一圈。
章芸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稳她:“你肚子又难受了?”
夏恬哑声:“没事。”
眼泪却簌簌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夏恬的脸又小又白,哭的时候眼睛和鼻尖红一圈,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望着正在门外打电话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谈公事。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她陷入绝境痛苦万分的时候,总是他第一个抱着她,又来摆出一副深情忧惧的样子让自己动摇。
动摇就会生出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