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时,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
那天他走进病房,就看见她昏睡着。
医院的薄被盖到胸口。他离开之前还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平坦。巴掌大的脸儿,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失去那个孩子之后,沈若初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他以为她会和他哭闹。因为他几乎可以肯定,江心悦那声呼喊,她是听见了的。
可她仿佛对一切都不为所知一样。没有怀疑,没有指责。她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难过,安安静静地流泪。
其实他更想她来质问自己,这样他就可以和她解释。
许多次,他都想主动和她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知道从何说起又有什么用?!
沈若初的指责迟来了将近3年。
然而三年后,他依然只能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当年他远去美国的确是为了生意,而不是为了江心悦。
但是至少有一点,沈若初说的没有错……那时候他毕竟是她的丈夫。而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他终究没能守在她身边,而是守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天微微亮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