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同贩售之人讲,可这贩子,愣是盘算不清,反倒怪我存心纠缠。”
“你”贩子当真是着恼了,发了狠扬声向四周道:“这等刁钻取闹,我今日竟把话撂下了,在场若有人能说道清个准数的,我便白送了他这些盘盏,何如?”
围观人群瓮声哄闹,有人说,“这妇人好没道理,分明就是胡搅蛮缠。”还有人催着商贩快算,更多相互商议合计的,却没有一个能算清究竟要多少盘盏的。
“我瞧着这妇人许是糊涂了,出门忘了她家娘子说予她的数。”阿幺好容易自人堆中挤到风灵身边,在她耳边议道:“哪有来买物什的,不明了自己要买多少,反要贩货的计数的,倘若我是那贩子,浑说一个数便罢,何苦绕上那么些个盘盏。”
风灵抿了抿唇,嘻嘻一笑,“这倒趣得紧。”
阿幺踮脚四下张望了一圈,扯了扯风灵的衣袖,“大娘莫顾着好顽,人聚得越发多了,偏还在康阿郎家佛窟前,一会儿要出了什么乱子可怎生是好?”
“能出什么乱子,阿幺端的是胆小。”风灵口中虽这般说,望望周遭,亦觉着阿幺说得有理,凝神细想了一刻,忽然高高举起了手臂,踮起脚尖,在众人的头顶挥了几挥:“这位货郎,说话可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