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耽延在石阶上默立了片刻,将地下的佃户一个个仔细打量过来,末了沉声问道:“你们有何诉求?”
打头的佃户双膝在地下挪了一挪,向前行进了半步,俯身在地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叩拜,拂耽延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悦,“有何事诉求你直说便是,何须行此大礼。”
“我等求都尉怜悯,赏一条活路走。”老佃户直起身抬起头,面上已是老泪纵横。
“我等原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蒙索公不弃,许咱们耕作大沙山下的那些田地。按理咱们原该每岁奉上产粮十之五以供索公,索公却道,那地本不是他家的祖产,因不忍见咱们这些人饿死,便私自准了咱们耕种,如今虽有收成,却断无收纳供奉的道理。”
人群嗡嗡的议论又起,不外乎是对索慎进“善举”“耿直”的赞誉,风灵在小楼的窗口撇了撇嘴,“尹猴儿差事办得果真好,那样的赏赐只嫌少了呢。”
佃户们身后还有跟着些妇孺家人,言及此,已有不少人低头啜泣起来。一思及日后恐再无殷实优渥的日子,那些个眼泪倒是淌得货真价实。
“都尉如今要收了田去,咱们这些佃户再无地可种,无以维生,一家老幼妇人,饿死田头的情形,都尉可忍见?”老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