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扬起的烟尘越来越淡,沙土地中开始出现稀稀拉拉,一丛一丛的骆驼刺和梭梭草,渐渐能望见些许绿意。马蹄下地势的起伏也愈发明显,颠得人腿股酸痛。
来时为使弥射的马车行得稳妥些,特意绕了路,未走这条道,回时为求尽早赶回沙州故择了这条近道。
风灵暗忖,亏得伤了手,不必自行策马,终是赖上了拂耽延,蹭了他的便利。如若不然,这一路又要控马又遭颠簸的,非拆了她的骨不可。
前面一处地势略高的丘坡上,草甸铺满了向阳的半边坡,府兵们连日波折,又一路尘土,此时见了这片绿意,顿觉心头爽朗了不少,丘坡地势虽难行,却不在话下,不约而同地催打着马,一气儿驰上。
拂耽延的马在队首,头一个冲上丘坡,借着高出周边的地势,风灵放眼向前望去,忍不住惊呼一声,眼底下铺展开的景象叫她半晌合不上嘴。
只见沟壑交错的嫩绿丘坡上开满了杏花,辽阔得望不到边际,仿佛随地势而生,粉紫嫣红,层层渲染。此处的杏花已绝非娇美可比拟,竟成了豪壮磅礴之势。
阳光透过相叠的云彩,化成几道长且直的光柱,直穿入杏花海中,使得娇嫩的花色错落成深浅不同的绯红,再分不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