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隐隐有一丝好笑。
风灵一抬头,拂耽延正负了手,在堂前的石阶上站着,一身半新的圆领襕袍已是打了好几次照面。风灵在心底暗暗撇了撇嘴:有钱帛替军属遗孤开造佛窟,怎就不留个三五钱替自己置办身新衣衫。
见拂耽延正狐疑地望着她,风灵索性笑得更明媚了些,一面向他福了福身:“不笑什么,风灵生就的笑模样,都尉几时见我愁眉不展了?”
拂耽延听韩孟囫囵个儿地述过那日市集焚布的情形,与韩孟一样,原担忧她心绪不佳,这么一瞧,自己是多担了那份心,那一如既往的笑容里竟找不见懊丧的踪迹,反倒衣裙光鲜,神采飞扬,他不觉微微动了动唇角。
“阿孟”拂耽延的目光停滞在她的襦裙上,口里吩咐道:“予顾娘子备车驾。”
风灵轻轻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本想说能骑得马,再一转念,在他跟前总巧不过弄得一身狼狈,今日好容易拾掇得体面妥帖,有了女儿家的形容,自是不能骑马,当如张韫娘那般秀雅端庄地在车内坐着才是。
阿幺跟着韩孟去备车,正值休沐折冲府内也不见有人往来,两人便一上一下地立着,拂耽延沉默寡言的性子自不必说,然风灵一贯伶牙俐齿,霎时变得笨嘴拙舌,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