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初春的忙乱劳顿占据了风灵大部分的精力,商事一兴,她便如战场上的领将,全心投入,无暇他顾。
随着商队的离去,沙州的诸事暂告了一段落,风灵甫一卸下那副生意的担子,又见不得拂耽延,难免发闷,不几日便摆着一副“世间无趣,生无可恋”的神情,逼着阿幺与她找些乐子。
以往她得了闲,要么游逛市集,要么往索家找索良音同顽,顺带逗弄逗弄索良昭,将她引逗得气急败坏亦是风灵屡试不爽的乐子。
而今索府里住着柳爽,冤家路窄,还得强忍硬咽,那便不怎么顽得了。更要命的是,连家中部曲们都大多随商队去了,剩下寥寥数人看家护院罢了,连个陪着习练拳脚的都没有。
风灵早起也无事可做,懒在榻上不许阿幺进屋来催她起身,只意兴阑珊地盯着斜照进屋子的阳光发愣,将帷幔上的流苏坠子拧出各式形状来顽。
忽见阿幺进得屋来,手中执了一枚小羊皮囊子,“大娘快瞧瞧,不知哪家的部曲来叫门,也不将话分说清楚,塞了这皮囊子便走。”
风灵自榻上盘腿坐起,接过那札微黄的皮囊,里头是一封书信。看着看着她的嘴唇便向两边翘了起来,再往下看,眉眼里俱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