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暗格“霍”地被他拽开,一只扁扁的小木匣子从里头落了出来,闷声掉在了榻上。
那人捡起小木匣子,借着朦胧细弱的一点亮,翻手打开匣盖。里头垫着几层白绢,正中赫然躺着一支鹿形金簪,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黑衣人按住狂跳的心口,将那金簪揣入怀中,哆嗦着手脚将小匣子阖上,仍旧放回暗格内,也不忘轻轻掸平榻上教他弄皱的锦褥子,顺着摸进来的方向,一点点又挪回到屋子门边。
他轻轻推开屋门,弓着背退着出了屋子,顺手将屋门带上,因心头的狂喜,一时竟觉得今晚的月色也是极好的,不浓不淡,恰恰好。
待他重新将屋门上的紫铜锁扣上,一回身,整个人却木木地呆在了原地。
一息间,整个小院刷地被点亮,火把、院中的石灯,一齐亮了起来。木阶底下站了一院子手擎火把的兵卒,无人说话,只有火把上的松脂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响。
领头的郎将一步步地走来,面色在跃动的火光中阴沉不定。黑衣人双腿止不住地打颤,终于“噗”地坐在了地下,险些顺着木阶滚落下来。
佛奴持了一支火把,不知从哪处快步走了出来,向走来的郎将拱了拱手,“韩校尉辛苦。”一面顺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