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阿史那弥射带了二百骑兵来迎新妇,却恐犯了拂耽延的忌讳,故而下令在敦煌城外十里开外扎营,只带了两名随从进城。这几日,便主动提要宿在折冲府内。
距八月十五过了数日,月虽亏了,但仍皎洁,夜风带凉,吹得正好。风灵归去数日,拂耽延自照旧搬回东跨院居住。
这日,弥射无事,不知从何处提来了几坛五云浆,非得要与拂耽延共饮,遂院中设下了一张宽大的矮脚胡床,二人也无须佐酒的果品小肴,一人提了一小坛子酒,散腿在胡床上坐了。
月上中天,酒过半坛,二人从排兵布阵说到玄甲往事,从阴山虎骑谈到东征高丽,把酒言欢,甚是畅快。
再往下说,自是绕不开拂耽延此次失了军资一事。弥射“哐”地将手中的小酒坛子墩在了胡床上,恼道:“贺鲁那贼,近日扩帐蓄兵,着急聚敛大笔的财帛。乙毗射匮可汗初定了各部也未有几年,少有功夫去收治他,倒教他跋扈起来,连唐兵都敢劫杀。”
“自有他还的时候。”拂耽延眯了眯眼,重重地从鼻中哼了一声。
“来时见府兵操习正勤,想来都尉是要整兵讨回这一节了?”弥射一拍胸脯子,“不必多说,这回随我同来的有处密勇士二百骑,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