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前过时,竟未抬眼瞧她一眼。倒是柳爽向风灵微微颔了颔首,脸上谦恭未变。
风灵朝他略一屈膝,算作施了礼,转眸端凝了他几息,脑中忽然起了个念头,不由自问:缘何索氏一门皆亡,独独他与音娘存活?
风灵听闻他向官家道,因醉在了伎乐坊内,错过了闭坊,便宿在了乐坊,晌午前未及归来,险险避过这一劫。话虽滴水不漏,无可指摘,官家也遣人去找伎乐伶人验证过无误,可这巧合来得,当真是太巧不过了。
思疑间,二人已从她跟前走过,她的目光紧随了过去,索良音胆小怕事,她自是不疑的,可柳爽身上的疑窦太多,只苦于她直觉虽强烈清晰,却无半分的蛛丝马迹可循,犹如一拳猛击在了大团的棉籽上,一窝绵软,霎时散去了所有几乎能确定下的怀疑。
“佛奴,你可有疑心过柳爽?”风灵偏了偏头,低声问道。她试探过张伯庸,几乎在三两句话间,她便能信张伯庸与此事无关。可换做柳爽,她越瞧他,疑心便越重。
佛奴沉默许久,小声回道:“不瞒大娘,我头一个便疑到了他头上,可那又如何?那样大的事,不是谁说一句疑心,便占理的,即便是实据在握,也未必顶用。大娘一心想替康家阿郎伸张的心思,我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