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得很。”
拂耽延点点头,慢慢地将地下的紫毫小楷拾起来:“倒是心照不宣了,也才写了奏报,愈写愈是气郁,索性出来散散。”
说着他伸手向风灵:“想去什么地方?行猎?跑马?”
一提行猎,风灵心里一动,眼中闪过几丝光彩,可过了片刻,她却幽幽叹道:“罢了,也不缺皮货,便不为寻个乐子造这孽了。不若往千佛洞,我替康家的佛窟添些灯油去。”
当即风灵要了马,裹起了一领毛氅。佛奴见她肯出去,倒也高兴,忙忙地亲自去备马送了出去。
年关将至,整个敦煌城却萧瑟大过热络。因如今也不避防贺鲁部族了,城中百姓又才目睹了本城两门大户遭屠,心有惴惴,有门户的皆闭门不出,街面上有人也只匆匆而过,鲜少笑语。
“都怨我未将敦煌城守牢,使他们生计不得安宁,愧对了一城百姓。”拂耽延的愧疚毫无掩饰:“适才在折冲府内写奏报尚觉得愤懑怨屈,兢兢业业守城二载,抵不过贺鲁轻飘飘的一句归唐,索、康两家上下、外城廓的百姓,那么些人命,在贺鲁那里也不过是约束部下不严罢了,他是新归降的,朝廷绝不会因此责难他……”
街旁忽然蹿出一人来,笑向拂耽延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