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役欲哭无泪,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里头那桌:“孙郎,孙郎先到了一步,仓房内已先放下了孙郎带的,带的银炭……”
里头那桌边始终默然坐着的瘦削男子忽然冲他们咧嘴一笑,站起身拱手上前:“赵郎承认了,真真是不巧,竟教在下早了一步,占了先机。”
那赵郎撇开杂役,面色漠然地拱了拱手:“孙郎客气,既如此,腾半边仓房予我摆货,如何?”
“非是兄弟我小气。”瘦个儿的孙郎摊了摊手:“越锦见不得水,银炭便更是沾不得水了。越锦要往东宫去,我这银炭,却是魏国公府上高阳公主的炭敬呢。”
赵郎膀壮腰圆,性子与他的面相一般暴烈,乍一听这话,拍桌子吼道:“孙猴儿,你莫拿皇亲国戚来唬人,你什么底细打量我不知?”说着他冲自带来的那些人一挥手,“抄家伙,去仓房,将那些炭给我扔出来!便是拆了那仓房,也须得予我腾出地方来!”
“哪一个敢!”孙郎立起了眉毛,嗓音跟着尖利起来。
赵郎上前一把搡了过去:“有何不敢的!依仗着出降了的公主耀武扬威,你不过就这点子能耐。既已成了臣家媳,如何还能越过东宫去!”
那孙郎哪里经得住铁塔似的赵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