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门除了个最不济事的索良音,全都已在黄土下埋着,剩下一个寄居索府的柳爽。柳爽是一尾黏滑的泥鳅,他从不刻意避讳突厥人,行事也不在乎是否会授人以柄,可偏要深究起他的通敌的证据来,却又摸不着一丝实证,从他那处落手,只会沾自己一手腥滑,绝握不住他的错处。
唯一与此事有牵连的,便是未生那古怪的哑母阿满婆,趁夜往那奇怪的供奉窟中去偷祭索氏夫人,哀伤至深,又不教人知,不必说自是怀藏了柳氏家族极大隐秘的。
未生早她与拂耽延一步来长安,若能将他母子翻寻出来,以她待未生之厚善,许是能问出些什么来。
可长安之大,皇城禁苑之外一百零八坊,更有往来客商不断,如何能在茫茫人海中,挑寻出两个再寻常不过的人来?
风灵托腮想了许久,从心底漫上一丝苦笑在脸上,此时连得她自己,在长安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人,寸步难行,毫无借力。
思及借力,风灵心头骤然一跳,喃喃自语道:“倒也不是毫无借力,若果真如此,又何来的拂耽延的消息。”
她猛地自木阶上站起身,拍了拍袍裾,几步便冲了出去。
“娘子这是要去哪儿?”何管事在后头追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