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稳稳地放下,为首的那名催她道:“顾娘子快些,时辰快到了,莫教圣人先到了两仪殿。”
风灵胡乱点了点头,飞快地下了步辇,提裙朝承天门换班的那队佽飞小跑去。那一队佽飞见有宫眷跑来,皆不敢抬头直望,大多垂眼肃立。拂耽延才刚集了值夜佽飞的队,正要领队回去歇息,见有一条帕子飘飘忽忽地落在了他的脚边,却是从将将过去的那步辇上落下的。
他弯腰拾起绢帕正欲上前奉还,直起身子,却见步辇上下来一名女子。天色尚暗,月色未退,昏暗迷蒙中只需一眼,他便认出那快步小跑来的女子,正是他未能成礼便遭离散的新妇。
纵是坚冷刚毅如他,亦忍不住眼眶发热。那道单弱的身影在过往的数月中,曾多少次在他睡梦中朝他走来,时而急切,时而跃然,时而袅娜,时而惆怅,每每他探臂去想去揽她入怀中,却总揽了一臂虚空。
此时她果真朝他走来,他却辨不清虚实,攥着绢帕发怔。
风灵硬是忍下泪意,展开眉眼冲他微微一笑,盈盈屈膝:“这帕子原是风灵所有,多谢队正,还请队正归还。”
拂耽延的目光竭力透过灰蒙蒙的天色,想将她看个清楚,却又不敢瞧得太清楚,他怕自己无法抑制要拥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