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内室时,杏叶已替风灵换上了干净里衫,铺好了新的被衾,正收拾地下散乱的带着血渍的衣物,收着收着眼泪又滴下来。
杏叶见拂耽延进来,抱着一堆脏衣物从地下站起身,忧道:“延将军,咱们这一夜不归,宫里……”
拂耽延恐风灵听见了起忧,打断她道:“那些事自有我,你跟着操忙了大半夜,便暂先跟着管事往客房中去好生歇着。”
他既说了自会担待,总好过她一个婢子操心。杏叶如是一想,倒也安了心,跟着管事往客房去了。
拂耽延端着汤药,坐在睡榻边,她的脸堪比素绢,慢慢地转过眼来瞧他,不见平素眼里的灵动,仿佛连目光都很难聚集起来,嘴唇轻颤,细声问道:“你何时回的长安?我爷娘可见了……”
他伸臂将她自榻上捞起来,架扶着她的胳膊,“你先将这汤药吃了,我慢慢告诉你听。”
风灵乖顺地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儿将参气浓烈的汤药饮进。
拂耽延搁了药碗,摸摸她的手脸,又伸手入被衾中探了探她的腿脚,皆是一片冰凉,怕是那医士说的阴虚阳脱的急症将至。他稍一犹豫,便脱了袍靴,褪了里衫,光赤着上半身,只剩了一腰白绫裈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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