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宽大,再以帽裙垂至腿膝的皂纱幂篱略作遮挡,勉强能不教人留意到。
这日暮时,浩浩荡荡一行人便抵了敦煌城。风灵撩起车上的帷幔,遥望着暮色中浑重高大的城墙及楼观,同杏叶感慨道:“那城墙,还是阿延任沙州军府都尉时加高的,为的正是防贺鲁来袭。”
须臾,桐木马车自城门洞缓缓驶入,敦煌城的县令领了众长吏在城门口迎候。风灵放下帷幔,眼眶一热,一颗滚圆的泪珠子便落了下来。
杏叶唬了一跳,忙问她缘由。
风灵拭了拭面颊上的泪滴,手按在隐约抽痛的胸前:“当年,我踌躇满志,从爷娘手里接过顾坊的营生,头一回独自押着白绫绢绸到达敦煌城时,康阿兄便在这城门洞口等着我。我自余杭至敦煌,一路扎挣过来,又在瓜州遇贺鲁残兵突袭,到了城门口时浑身的气力都抽空了一般。偏我阿兄在这儿重重地拍了我一掌,险些教他掀翻在地。”
风灵抬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仿佛康达智还在人世,还在这城门洞口等她,还照旧在她肩头拍了一巴掌。“转瞬已过了六载,物是人非。”说着她垂头低笑起来,一息之间,又有一颗泪珠掉落在了襦裙上。
杏叶曾听她说过敦煌城的那些过往,知她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