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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奴颇费了些功夫,新盘下的铺面较之在西州的足大出一倍去,本就是保养得极好的铺面,修葺整理之事,倒也省心。他将大半的功夫耗在市中,每日归家便与风灵细说那些或惊心动魄,或教人称奇的买卖。
风灵本该同他一道在市中堪视风土人情,学一学此地的营生规矩,而今却只得在宅中等着佛奴来说予她听。一则她将近临产,肚大如箩,不宜四处走动,二则,她每日清早要耗费一个多时辰,以一根空心枯草管,将米汤水和汤药一点一点地滴入拂耽延口中,午后又是如斯一个时辰,夜间还得再喂一回,委实离不得她,更遑论梳发拭身这样的琐碎,她一桩也不愿假手于人。
“今日我修了书信予去余杭,告知阿爹阿母阿兄我安生何处,过些日子阿兄来瞧咱们,待他到时,小莫诃大约已降生了罢。你可知,那歇如今学业甚好,今日的书信,便是他替我执笔的呢,他说‘康’字是他与阿耶的姓氏,留了好几副,只待你醒来去瞧。”
一日风灵在喂汤药时同拂耽延如是说,絮絮如念叨着家常。
“佛奴在外头听说,贺鲁已押解至长安,可献俘时他却大嚷着称只负了先帝,不肯在宗庙就死,圣人果然就将他押至昭陵献祭,可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