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未觉,笑着入内谒见原歧,道:“微臣见过圣上,路上耽搁,万望圣上恕罪。”他并未尊称原歧“万岁”。
原歧不过四十有余,一张薄面隐带狠戾,天生便是凉薄之人。他见臣暄一句恕罪之语说得毫无愧色,更觉怒意横生。半晌,方冷冷道:“存曜平身,赐座。”唤的正是臣暄的表字。
臣暄好似对原歧的不悦浑然未觉,只意气风发地往殿上坐定,对原歧笑道:“圣上莫怪,微臣的确有事耽搁。”他将手上锦盒奉至太监手中,再与原歧恭谨道:“今日随手画了幅美人图,还请圣上品鉴。”
此时太监已将画卷展开,面向原歧呈上。原歧不懂画作美人,只爱权势江山。他对着美人图随意一瞥,反问道:“这便是那青楼女子?”
臣暄点头笑回:“她叫鸾夙。”
“果然是有几分姿色,”原歧看向臣暄,“但你不该为了一个妓女而与建岭相争。他是皇后子侄,亦是朕的子侄。”
臣暄面露不快:“微臣亦是镇国王世子。”
原歧平生最忌讳恭谨谦卑之人,在他眼中,越是谦卑守分,便越是心思深沉、易反难制。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便是这个道理。正因如此,原歧反倒对飞扬跋扈之人不甚在意,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