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原本鸾夙以为将养两日便可痊愈的头疼脑热,前后却足足拖了七八日。这几日中,臣暄只来探过她两次,他不来,她亦不多问,每日只在榻上看书小憩,日子倒是从未有过的悠闲清静。
无须被迫卖笑,亦无风流花客,她只需日日呆在这偏僻的隐寂楼内,没有一丝靡靡之音可入耳中。这样的日子,鸾夙很喜欢,也很珍惜。
日子说快不快,说慢倒也不慢,待到鸾夙能够自如行走,又在屋内养了两日气色,时令已是九月初二。她近日安心养病,不闻外物,甫一痊愈,才知晓黎都城内烟花之地已添了两桩新的谈资:一是鸾夙自己名动北熙,二是坠娘脱籍从良。
自鸾夙与臣暄相携出席芙蓉园夜宴迄今,前后不过半月光景,她的艳名却已在公卿之中迅速传开。那日鸾夙的芳菲风情、伶俐口齿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尤其一番“茶事九编”的言论流传甚广,更有文人墨客以此为引,做起了诗赋。
如今黎都城内,上至公卿世家,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道镇国王世子眼光至高、艳福不浅,采摘了一朵色艺双绝、不同寻常的解语花。
鸾夙风头一时无两。
黎都城是北熙国都,城内烟花柳巷亦不在少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