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暄又在心底一叹,回神却见鸾夙面上兀自思索,便又是笑问:“夙夙在想什么?”
“在想世子方才说过的话。”鸾夙答道:“诚如世子所言,男女之爱,非旁观可知,唯有置身其中,方得万千滋味。”
“只可惜世间男女,当局者迷,许多人早已陷落其中,却仍旧逃避,或不自知。”臣暄看着鸾夙娇颜:“其实这亦是情中滋味之一。”
鸾夙避开臣暄目光,低低回道:“世子洞察入微、表述贴切、言语细致、用喻得当,想来应是旁观者清,自己并未置身其中。否则怎有‘当局者迷’一说?”
臣暄被鸾夙的伶俐口齿惹出了浅笑,忍不住在她鼻骨之上轻轻一刮:“当局者未必尽迷,旁观者未必皆清。无论当局亦或旁观,我从来都认得准自己的心。”
鸾夙自觉有好久不曾被臣暄刮过鼻骨了,这亲昵的动作他曾对她做过数次,然这一次,她却不如从前那般感到羞赧。鸾夙仍旧低首垂眸,不看臣暄:“世子心志坚定,岂是常人可比?”
她不欲再说这个话题,便顺势打了个呵欠:“今日折腾半宿,还是歇下吧。世子当心臂伤难愈,届时耽误了大事。”言罢她已兀自吹熄了蜡烛,起身往内寝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