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感慨再看向鸾夙,恰好瞧见她从地上起身,默然将卖身契和诀别血书收入袖中,俯身再对众人行了一礼,施施然无言出了闻香苑大堂。
臣暄一直望着鸾夙的背影,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对拂疏命道:“叫你的人都下去吧。”
拂疏忙将堂内的乐师、舞娘、丫鬟等人赶了出去,自己亦行礼退下。
一时间,堂内只剩序央宫诸人及聂沛涵在场,臣暄这才向原歧请罪:“今日教圣上扫兴了,微臣罪该万死。”
原歧想起鸾夙方才的言语冒犯,亦是慨叹一声:“到底是个青楼女子,不若大家闺秀来得懂事。这世间哪有男人能对女人一心一意?更何况你堂堂镇国王世子,日后定要妻妾成群,接续香火……你且听朕一言,此女子心性倔强,又出生风尘,与你并不般配。”
臣暄闻言更是黯然,低低回道:“微臣省得。”言罢又转对聂沛涵道:“也教慕王看笑话了,在下惭愧。”
聂沛涵敛去面上魅笑,神色持重回道:“是小王之错,不该强求一睹芳容,否则也不会惹得世子与鸾夙姑娘生出这番龃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臣暄对聂沛涵摆手道,“她原就是个刚烈性子,若是认了死理,谁都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