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自己依然是活着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热度。
这热度当然也能够为她的生命做个佐证。但是,一个健康的人的体温,通常并不会达到这样的热度。
余墨痕知道自己发烧了。
她在庙里遇到涂廉他们的时候,已经有些病色;之后一路又遭遇了种种艰险,余墨痕的病色竟然没有再现形——这或许是她那股拼命的架势起了作用,总之,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
却没有想到,病魔一直蛰伏在她的身体里,抓到如今这个让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刻,便张牙舞爪地冒出来来欺负她。
余墨痕无可奈何,只能先动一动双手的指头。
这是她的老习惯,是她从黑暗里清醒过来时,一定会做的第一件事。只要她还能控制手指,她的人生就还没有完全失控。
余墨痕双手撑在地上——假如那是地的话——慢慢坐了起来。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身下有些不对。
或许是这冰缝太深,或许是已经入了夜。没有阳光照进来,余墨痕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只好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摸索。
她慢慢摸到了一个